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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9章  (第2/2页)
   “谢家的女儿。”戚长缨古怪地扯了扯唇角,“莫忘了,她还有个姓戚的娘,戚氏有抄家灭族之罪,若被有心人捅出来,难保不迁延你个欺君罔上之罪。”    “延真大师此言差矣。”谢衡敛下目光,“折衣的娘亲一直以来就是向氏。”    一阵风吹来,扬起缁衣广袖,银杏树的阴影里,戚长缨默立许久,而后略微欠身,朝谢衡作了个俗家福礼,笑靥微展:“如此便好,如此,也省了我不少忧虑。兰均。”    谢衡浑身一颤,哑声道:“你说。”    “折衣是我俩唯一的女儿。”戚长缨罕见地放低了身段,软声道,“一入宫门深似海,我苟活一世,别无所求,惟愿你能护她周全。”    谢衡的喉咙里瞬间仿佛涌入黏厚的泥浆,半晌方讷讷允诺:“放心。”    寂静的禅房,青灯古佛,黑幔沉沉。    木鱼声戛然而止,戚长缨阖起的双目微睁,清雅的面上现出悲悯:“都收拾好了?”    黑幔后悄无声息地转出一袭白衣,幂篱遮盖了他的脸庞,但遮不住他随着年龄增长愈发清雅低沉的嗓音——    “你实在不必求他。”    “我知道,求了也未必有用。”戚长缨从蒲团上起身,转身走来,替如今身量已远高过她的少年整理衣襟,目带慈怜,“可或许呢,虎毒还不食子,或许姓谢的还有一丝良心未泯。谁又算得准,这丝良心有朝一日未必不能救你一命?”    幂篱下发出一声轻嗤:“有朝一日他若发现真相,恐怕只欲杀我而后快。”    “那你就莫要教他发现。”戚长缨眼神转冷,“我们藏了这么久,好不容易等来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,切记小心行事。”    长风轻啸着透过窗棱,掀起幂篱下的白纱一角,薄削的嘴唇被惨淡的天光照着,锋利而冷肃,几近透明。    少年深深一揖:“折衣知道。”    第5章    皇帝纳后乃国之盛事,太后下诏,令翰林学士、御史中丞、两省与太常礼官检详古今六礼,纳采问名,上下官员不敢怠慢,各个都像抽紧了的陀螺,忙得天昏地暗,总算在正日子到来之前将一切相关事宜安排妥当。    景熙六年二月末,帝御文德殿,先册谢氏为后。    景熙六年春三月,初十,帝后大婚,奏鼓乐,鸣礼炮,典章弥盛,普天同庆。    是日,皇后服青罗褘衣,戴九龙四凤冠,以纨扇遮面,乘坐饰以龙檐凤纹的重翟车出谢府,卤簿、嫁妆、仪仗绵延数里,城中百姓夹道欢呼,争相亲睹,热闹非凡。    至中门,百官、宗室身穿朝服,于宣德门外列队班迎。    皇帝服通天冠、绛纱袍,降坐礼迎。
		
		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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